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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袋歪歪

    几日后,御书房内    朔和帝看着下方站着的,身姿挺拔,毕恭毕敬,就等他发话的萧扬,深深的纠结了下,身为帝王,做这种可能断人香火的事,他干的有点内疚,但……    他摇了摇头,相信上苍会理解他的,他这都是为了国家安定,他无奈的问着:“小皇叔,你对何家那何初年什么看法?”    萧扬愣了下,问着:“皇上,打算今后重用何初年?”    朔和帝:“……”    沈琳的担忧貌似没错,这位脑子已经只剩政事了,没准到后面真的孤零零一个人了……    “你怎么看他?”他又问了遍。    王公公:“……”    好好一帝王,成了帮人说亲的媒婆?    萧扬回着:“查何大人的时候顺便查过,才学上佳,人品上佳,处事沉稳,若将来入朝为官,会是个好官。”    朔和帝:“……”    这一位是难得会夸人的,但这怎么看都是出于对人才的欣赏。所以,沈琳和那帮官员到底是怎么看出他喜欢男子的?    他叹了口气,一个是区区京兆尹的儿子,一个是他皇叔兼左膀右臂,孰轻孰重,不用想了,不管是哪种,机会他还是得给下的,至于最后是成夫人还是同僚,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答应沈琳的事,他做到就行。    他道:“你拿朕的旨意,平常多去何家走动走动,横竖这个月你休假,当多结交个朋友……”    萧扬突然觉得上天待他很好,他刚打个瞌睡,皇上就给他递枕头了。    他赶忙行礼:“是。”    正好可以借着观察何初年为人的理由,去劝下那个胆大包天的,让她赶紧先离京,免得被萧若谷逮到。    她还以为萧若谷会跟他一样,好说话?    萧扬出去了,朔和帝看着那背影,跟往常一样,沉稳,可靠,就是速度好像快了点?突然的,他心神晃荡了下,有点不安:“他答应的是不是有点痛快了?”    王公公:“皇上给的任务,豫亲王不是向来痛快?”    朔和帝呆呆的摇了摇头:“这回不一样,他好像很急着去何家。”    难不成他们说的是真的?    王公公:“……”    “嗒嗒”的马蹄在宫外扬起,萧扬的确很急,他几次三番想见宁琳琅一面,都被她躲的干干净净,再拖下去,保不准萧若谷就发现她了!    马儿扬起阵尘土,道两边的行人迅速退让。    宁方坐在茶棚下喝茶,烦着怎么哄于霜华,哄人又加生辰,他好歹得买点东西,重点是他没钱买……    眼前萧扬马蹄飞扬的路过,附近小桌上的人开始神秘兮兮的讨论着那豫亲王,然后……他懵了,张着嘴听着人隐晦又兴奋的谈着。    两个男子……还一个位高权重,一个就是何初年?    宁方听得一愣一愣的,茶杯中的茶直接喂了他的衣服……    不过,原来他们都这么爱八卦?这添油加醋的,逻辑性,可能都没他编的好。    宁方大脑忽的灵光一闪,遥遥的望着街尾,那里人早就没了。    这一位听说很忙?    半个时辰后,何府,萧扬一路快马加鞭坐到了何旭昭的书房,喝着茶,看着外面阳光灿烂,树荫斑驳,所以,谁来告诉他,他来做客何府的借口?    何旭昭捧着茶杯,突然觉得自己的夫人很英明,一大早的就把何初年打发出门了。    “王爷,来微臣府上何事?”何旭昭心安着问道。    萧扬:“……”    果然开始问了,他来别人府上,现在一般都是抄家、拿人、搜证据……所以,他从宫中出来,借着皇上的旨意,想着得劝某个向来哪里危险就往哪里钻的出去避避风头。    他这么一想,他就来了,直到坐下来,他才想起,借口没有,皇上给的也只是多来坐坐。    萧扬一手轻敲着桌面,最后按着旨意一本正经开口:“本王最近闲来无聊,突然想到何大人家坐坐。”    何旭昭呵呵的笑了笑,随即恢复脸色:“王爷如果无聊的话,下官陪您下盘棋?”    萧扬:“……”    不远处树下,前几天夜里,宁琳琅选择饮鸩止渴,今天……她就得承受雷霆震怒。    于是,她烦躁的挑了个没人的树下,又烦躁的揉了揉额前碎发,揉完仰天长叹着,几根揉出来的毛发恰到好处的一下子耷拉下来,给她徒添几分凄惨。    那人说过,女子有任性的资本,有吃醋的资本,更有清扫情敌的理直气壮。    现在……她可能要被清扫了……    她钱还没攒够,宁方还没有嫁出去,她还没有找到媳妇……琳琅叹了一口气,一叹好像不对劲?    反了?    猛的立马收了回来。    她理了理那几根乱发,温柔贤淑要时时刻刻谨记才行,她改背靠大树为规矩的站着,头微垂着,重新发出柔柔弱弱,仿若被老天爷安排的凄惨命运压垮般叹气声。    她还没攒够嫁妆,宁方的人生大事还没解决,她万一被清扫换个地方干活,宁方只能再次托付给于霜华了……    “琳琅,你在这做什么?”一侧,何夫人从小带在身边的小丫鬟阿烛端着茶水过来,小小的人,趾高气扬的,二话不说的把东西往她手里一塞,又道,“别发愣了,快送过去。”    琳琅看着那茶点,又看了看她,努力维持脸上温柔笑容:“能……不去吗?”    直觉告诉她,她过去可能下场不太好。    阿烛冲她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人。    琳琅认命了,端着东西就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凉亭内,红衣女子明媚不可方物,冲她笑的如春风拂面,琳琅抖了下,突然觉得一侧何夫人的皮笑肉不笑,看起来分外亲切。    “夫人,连二小姐。”琳琅摆上茶,就要抓紧退下,一侧连湘朱唇一启,带着三分笑意:“你叫琳琅,真是个好名字。”    琳琅想说,现在这名字一点也不好了。    “小姐说笑了。”说完,她就要退下,可惜,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咦?”连湘纤纤玉手拄着下巴,随即跟见了什么怪事般,“身为女子,琳琅怎么不带点首饰?女得为悦已者容。”    琳琅闻言愣了下,她压根没这习惯,但如果戴着的话……她想像了下,九连山的群架上,她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边打人边护着自己的身家财产免得被人顺手牵羊。    这难度可能有点大……    不过,转念一想,万一对方被她闪瞎眼的话,她收拾起人来没准更方便?    那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试试呢?    她叹了口气,有点伤心。    一旁何夫人看了,嘴角终于正常翘起,拉起连湘的手:“一丫鬟,哪来的命去带这些?湘儿不要太心善了。”    琳琅:“……”    就不能换一招吗?她曾经抽筋的手一听,又隐隐要闹腾了。    连湘抽回手,温婉着道:“伯母,湘儿自幼长在蜜罐里,实在见不得人受苦。”    说完,连湘又看向琳琅:“我跟你一见如故,这副耳坠是我最喜欢的,送你,可好?”说着,人就要伸手去摘耳坠。    琳琅:“……”    虽然,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么红通通的东西,但人家都这么说了……    “小姐抬爱,琳琅却之不恭。”她无奈着道。    天上掉的馅饼,非要砸她头上,她再不想接,也得体谅下老天的心意。    连湘伸手的动作僵了僵,一双美眸卡了下,大概是没想到有人这么受辱,还能这么坦然的真要这侮辱她之物……    她尴尬的笑了笑,这真的是她最喜欢的。    好在一旁何夫人直接怒了:“你算什么?连湘挚爱的东西,是你说要就要的吗!”    琳琅一听,瞬间懂了,最爱的耳环就代指何初年,她这是想说,她挚爱的东西不是她能要的起的,她看了眼人,顺带感慨了下这连二小姐说话的功力,她都听不出这隐藏含意,不过想想也是,姜还是老的辣。人小姑娘脸皮毕竟薄,这种隐晦的含义说不清也正常。    连湘顺其自然的将摘耳环的手放到何夫人手上,宽慰着:“伯母别生气,这是湘儿要送的。”    何夫人还在那气的不行,琳琅想了想,这两天自己还是依旧别在她眼前晃了……    “琳琅去拿糕点。”她觉得此刻她该仓皇退下,才能平息怒火。    说完,仓皇的表情刚摆在脸上,脚下惊慌失措的动下,还没走两步,何夫人身边另一小丫鬟捧着一盘糕点撞了上来,琳琅要是一个闪身,那小丫鬟就能往前跌去,直面何夫人。    琳琅叹了口气,一个侧身又回到原地,忠心还是需要表一下的,毕竟饭是人家给的。    “哗啦”的一声,琳琅心塞的望着远方,以前怎么不知道,小环撞人的力气这么大?    她胸口有点疼。    “对不起,琳琅姐。”小环道着歉。    琳琅看着人,又看了看衣服,松了口气,她终于可以走了:“琳琅换身衣服去。”    两柱香后,琳琅借了小环的屋子,她身上有旧伤痕,不能被她看到,只能窝进她的床,隔着床帐,换好衣服,出来正要拿起钱袋,那钱袋一条红绳抛弃了原来笔直的样子,现在歪了个头,她看着那钱袋子,万分怀念它现在这副歪歪斜斜的样子,这有半年多没见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猜一下,钱袋里被放了那副耳坠,所以,女主会怎么做?    A·没发现,被当贼,等咩咩来救。    B·发现了,既然馅饼非要掉下来,那就吃了,换点真金白银,添补家用。    C·发现了,事情解决后,贯彻身为良民的理念,绝不私吞。    猜中有奖^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