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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不可以”

    风子受觉得面前所有人都可疑。

    他分外机警地站在门口,用犀利的眼神一个个扫过进入别墅的客人——要不是尚有理智在,警告着他不要轻易拦截人家,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但好在他的理智控制住了自己。

    所以,直到宴会接近尾声了,风子受也依旧在门外面站着。期间风凝也曾出来叫他去见一些大佬,好让风子受能认识一点人脉。但对方似乎根本不需要这个东西,任凭风凝怎么叫他,他就是能站在门口岿然不动。

    而风凝见自己劝不动他,也没有了继续劝下去的兴致。

    等到后面的时候,风凝略感到头晕,更是没有心力去管风子受这个人了。她甚至没有心力管鸿钧——风凝将鸿钧一个人丢在了客厅,让他应对那些零零散散上来寒暄的人,跟着祝姨上楼去了。

    风凝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昨天休息得不太好。风凝的意识流逝得很快,等刚上楼梯,她就感觉自己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闭上眼靠在祝姨怀里的时候,感觉天旋地转的,很快便没有了意识。

    风凝只能感觉到祝姨是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然后放到了床上——这张床上是熟悉的气味。

    在熟悉的环境中,风凝很快就放松了自己,她迫不及待要陷入睡眠之中,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竟然还有轻轻的喘息声。

    风凝似乎沉睡了很久。

    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她的意识偶尔又会有点清醒,能在酣睡之中听到楼下宴会的嘈杂声。偶尔还有不知从哪儿而来的,细细的吸气声。

    我最近的呼吸声有这么明显吗?

    风凝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凝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有点痒——

    她今日宴会穿了一件吊带长裙——裙子是银色的 ,上面贴了各种各样的小亮片。而裙子上面的吊带也是银色的,是细细的绳子。为了和这件裙子的风格相搭,这根细细的吊带是由银线编成。

    毕竟没有丝线柔和,吊带有一点小小的粗糙。平时安安静静挂在肩上不动的时候还好,只要轻轻的一移动,就会有明显的不适感。

    风凝订制完这件裙子,才发现有这个缺点。但是宴会在即,她也不想兴师动众再次更换。于是将就着把这条裙子穿在身上。

    正是这条裙子的吊带救了她!风凝感觉自己的吊带在不停的一动,刺挠着她肩膀上的皮肤——即使是如此疲累,风凝还是挣扎着醒了过来。等她意识恢复了五六成——

    风凝骇然惊觉!

    她的床的另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了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这个男人此时正在不停地扒拉着她的肩带,脸上有着诡异的红色。

    “你在干什么?”风凝问。

    可她这话问出口,才惊觉自己的嗓音有多么的沙哑。而面前的男人也对她的文化毫无所觉的样子。对方依旧向风凝伸出手来,风凝想要闪开,却惊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如同一滩软泥一般,一动也动不了。

    更糟糕的是,她身上竟然有一股子诡异的热流。

    这股热流正从她的四肢百骸涌向大脑,让她如同在烈日的照耀下一般,只想要躺平,一动也不想动。且她的声音也是沙哑至极,就算是想要喊人,想来也喊不出来。

    楼下宾客的声音在慢慢变小。

    我刚刚上来的时候,宾客已经在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现在他们就要走完了吗?

    风凝在心中推测。

    面前的男人现在显然也意识不清。风凝狠狠地攥着手——尽管她这次特意去做了美甲,贴了甲片,但手上的力气不够,连用指甲刺痛手心,换取两分清明都做不到。风凝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又开始变得混沌,这才意识到她今日的表现本就不太正常——他被人下药了!

    会是谁呢?

    风凝现在已经无暇思考。但当意识到自己被下药之后,床上会出现一个陌生的男人,且这个陌生男人看起来意识也不太清醒这件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风凝忍下莫名涌上的情动,再一次试图提醒面前这个男人:“别过来!”

    面前的人是谁?

    屋子里一片黑暗。开关就在风凝不远处的地方,但她却连抬起手来,够一下都做不到。

    与此同时,鸿钧也早回房休息了。

    他经常来风家,自然在这里有自己的客房——刚刚鸿钧喝下了风凝喝剩的水。在风凝刚刚去休息之后不久,他便也开始觉得困顿了,又恰巧等到风子受终于觉得宴会快要结束了,这场宴会上应该不会出事情了,所以回到了客厅——

    于是,鸿钧顺理成章地将送走剩下宾客的任务交给了风子受,自己去客房休息了。

    他一个大男人,倒没有准备让杜姨送他上楼,但大概是脸上的疲态太明显,风子受有一点不放心,于是便将他送到了楼梯口——鸿钧本来准备休息前先去看看风凝的情况,但刚刚抬手,就发现风子受正站在楼梯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于是,只好收回了自己本来准备敲门的手。

    而此时的风凝,还在房间里沉睡着。

    风子受看鸿钧转身,往自己的门里去了,满意地点点头:他是一个成年男子了,自然知道不应该在自己姑姑不设防的情况下让另一个男人进他姑姑的闺房,即使是短暂的看看也不行。

    所以,见到鸿钧如此识相的表现,风子受才自动下楼去,继续招待宾客。

    鸿钧身上也不舒服,推开门,也没有换下身上的衣服,甚至没有开灯——他便直接往自己的床上躺去,鸿钧少时生活艰苦,睡的床板不到一米宽。即使后来生活富足了,但鸿钧还是习惯了只睡不到一米宽的床的一侧,所以他即使是躺下睡觉,也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清醒着,在黑暗里,用眼神细细地描绘出鸿钧的轮廓。

    风凝几乎要绝望了。

    她知道,无论是风子受还是鸿钧,两个人就在下面,和她不过隔着一层地板,只要她喊一声,这两个人便能冲上来。

    可是,偏偏她嗓子嘶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即使喊出这一声来,也只能在屋子里回荡。

    就在她以为一切办法都没有了的时候——风凝的手忽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那是一个杯子。就在床头放着。

    不是床头柜,而是床头。

    这要归功风凝最近晚上喝牛奶的好习惯——风凝最近睡眠不太好,杜姨每晚煮一杯牛奶送给她。但风凝的床头柜离得远,所以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喜欢将玻璃杯放在这边的枕侧。

    不过因为她睡觉的时候大部分在床的另一侧,所以倒也不用担心打翻牛奶杯。

    楼下的宴会虽然已经将近结束了,但是仍旧声音嘈杂,玻璃杯摔碎的声音并不显眼。

    于是,风凝按捺住了自己的迫不及待,而是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一边试图挪动着远离面前的这个男人,一边抗拒对方凑过来的一张大脸。

    但对方似乎等不得了!

    不像是风凝,全身力气都提不起来。对方不知道吃了什么药,虽然看起来也不甚清醒,但力气可比风凝大多了。对方往自己这个方向靠过来的时候,风凝只觉得惊恐极了,再也没有什么等待,筹谋的想法,只用力一挥手臂——

    即使是用力一挥,她的手劲也小得不行,右手挨在对方的脸上的时候,不像是扇了对方一巴掌,倒像是在轻轻地抚摸对方的脸。

    这动作并没有阻止男人。

    成败在此一举了。

    风凝再一次默默地使劲儿,这一次,她调动的是左臂——她的左臂努力地挥向了床头的玻璃杯。这力气用在男人脸上,轻柔的像是在抚摸对方。但用在玻璃杯上却足以将它推动了,随着“啪!”的一声——

    风子受还在楼下和宾客们寒暄,自然没有听到楼上的这小小的一声。

    但身在对门的鸿钧不一样。

    他刚刚就感觉身上不对了。

    比如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上身动作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似乎也被松开了。本来正努力从混沌之中挣扎出来呢,就忽然听到了细微的“啪”声——

    是什么摔在地上的声音?

    是哪里发出来的?

    是……风凝?

    就是在这瞬间!鸿钧瞬间清醒!他睁开眼来,就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了一个女人,这女人此时正在一粒一粒地解她的衬衫扣,见他醒来,瞬间花容失色。

    但鸿钧现在显然没有功夫看面前女人是什么神态,甚至他没有功夫追究面前的这个人——不像风凝一样全身没有力气,鸿钧一把掀开面前的女人,往外冲去——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敲门,就闯进了风凝的房间。

    也幸亏他闯了进来。

    房间里的一幕让他目眦尽裂!

    鸿钧没有办法思考,他只顾着往前,将床上的男人拽起来,狠狠地丢下床去,这才终于看到另一侧的风凝——她在床另一侧的边缘的边缘,差一点点就要跌下床去——而床下,正好是刚刚打碎的玻璃杯碎片,她的眼里是鸿钧全然未见过的狠劲儿。

    看见鸿钧过来之后,她脸上的狠劲儿才收了回去,在鸿钧将她抱回床中央的时候,才欲哭不哭地问出声来:“你怎么才来?”

    剩下的话风凝没有说。

    但鸿钧只需要瞟一眼现场就能够知道,风凝是有多么的绝望——面前一片狼藉,他想起自己刚刚进来时候看到的场景。风凝为了抗拒男人,已经移到了床边边。

    她刚刚将水杯打落,想要叫过人来。

    但如果他没有听到水杯的落地声,如果没有人闯进来,她是不是就准备自己也把自己丢在地上,想要发出声音,吸引楼下的人?

    可地上是她刚刚打碎的玻璃渣子。

    可即使刚刚他将床上的男人给摔在地上,楼下也没有人有丝毫的反应——刚刚即使风凝摔在地上,别人也不会听到。

    鸿钧很是后怕。

    他拿出手机,给风子受打了一个电话。少年上来的时候看到风凝房间的男人很是惊讶,脸上的表情变换了几番——但此时的鸿钧全然没有心思关注这个便宜侄子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只吩咐风子受将这个人,和他房间里的人带到医院检查。

    “把他们锁在客房里。”鸿钧道:“你先去送走下面的人。”

    风子受在听说鸿钧房间里也有人的时候,脸上表情变化得更加明显了。

    好在风子受平时也锻炼,他像是拖着死猪一样把这个男人拖到了鸿钧的房间。而鸿钧,此时的心思都在风凝身上。

    风凝刚刚怕被那个男人怎么样,所以精神高度集中,也不感觉到身体不适。如今见问题解决,鸿钧也过来了,才感觉到身上汹涌的情潮一波一波地涌来……

    鸿钧打开灯看风凝现在的情况,只觉得面前的风凝全身泛着红,如同一只煮熟的虾子一样,眼神迷离地向他看了过来,见鸿钧靠近她,她似乎喃喃了一句什么——

    鸿钧想要听清楚,又凑近了一点。

    就听到,风凝在说:“把门反锁上。”

    反锁门干什么,无论是风凝还是鸿钧,其实都已经心知肚明。

    她抬起手来,想要拉住鸿钧的袖子,却忽然被对方给拒绝了,鸿钧直起腰来,给风子受再次打了个电话:“人都送走了吗?”

    “好的,叫120了吗?”

    “那让他们在楼下停着,不用上来。”

    当鸿钧扯过一条毯子,往只穿着吊带裙的风凝身上裹的时候,风凝忽然就意识到了对方想要干些什么。

    “不要。”风凝声音细如蚊讷:“不要去医院……我们不可以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确定性地看向鸿钧——明明他的身体变化也很明显啊!

    但对方仿若铁石心肠,毯子还是盖在了她的身上。

    “不可以。”

    鸿钧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你行不行?

    第95章 “不可以。不可以?躺在病床上的风凝纳闷地想:为什么不可以? ……”

    不可以。

    不可以?

    躺在病床上的风凝纳闷地想:为什么不可以?

    难道是我没有吸引力了吗?还是鸿钧他……不太行?

    也不对啊!我昨天的时候也看见他的变化了——似乎挺行的啊。

    对,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昨晚,风子受送走宾客之后。即使是在风凝的主动邀约之下,鸿钧依旧残忍而无情地拒绝了她,确定了救护车开到了楼下,他就直接用一张毯子将她给卷了起来,带到了救护车上。等到了医院的时候,真正就医的就成了两个人——一个风凝,一个鸿钧。

    医生们都很有专业素养,十分认真地看着他们:“你们想想,是不是什么时候吃错药了?”

    好,风凝和鸿钧,两个人确实是被下了药。

    当时这事情看起来凶险,但是等到了医院解决得却很快。不过两个小时忙完,风凝和鸿钧两人便纷纷挂上了水,待在了一个病房。风凝决定先不计较鸿钧不和自己解决这件事情,而是坚持到医院,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魅力了。

    而是先和鸿钧复盘一下。

    最终,两人隐隐猜测——

    莫不是那瓶水的问题?

    有了猜测之后,便立马实施。鸿钧很快便选择联系还在家中处理其他事情的风子受。

    “家里的东西有动过吗?”

    鸿钧问风子受。

    风子受这个侄子一向不太靠谱,但今天对方显然担起了事情来,听到鸿钧的问题,马上回答道:“放心,我在你们昨晚走了之后便严格控制了现场。”

    “那你看看客厅西南角花瓶旁边的小几上,有没有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子。”

    “矿泉水瓶子?”

    “对,别动。”

    “有啊。”

    这边,风子受已经意识到了鸿钧为何对这个矿泉水瓶如此在意。于是如临大敌一般看着面前这个幸存在现场的瓶子:“我怎么做?”

    “报警。”鸿钧道:“矿泉水瓶子上有我和风凝的指纹,应该还有一个人的。让人验一下里面水的成分。”

    鸿钧挂掉电话的时候,就看到风凝正在一脸赞赏地看着他:“有事找警察叔叔才是好行为嘛。”

    “不然呢?”鸿钧反问:“你之前以为我会怎么做?”

    之前。

    风凝想到自己昨晚意识不清的时候,看到的双眼红透的鸿钧。就在昨晚的时候,她看到鸿钧将她床上的那个男人摔下床,甚至以为鸿钧想要结束掉那个男人了。

    “我以为……”风凝没有说下去。

    因为,这个时候,鸿钧已经将她抱在了怀里:“还好你没事。”

    也不是没事了。

    风凝心想:我很是介意我都送到你的嘴边了,你还是选择拒绝的这件事情啊!

    ……

    这一点建议直到风凝和鸿钧身体完全无碍,两人一起回家的时候才消掉。

    风子受已经在家里等了他们良久。

    少年此刻对风凝有这过剩的愧疚感。在风凝一到家的时候便迎了上来。

    除了对风凝的愧疚感之外,还有对鸿钧的说不出来的感觉。毕竟昨晚风凝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还在楼下应酬,是鸿钧听到风凝的声音相救。所以风子受对鸿钧的心态改变转换了很多。

    至少现在看到鸿钧在风凝的身边的时候,风子受不会迫不及待想要将两人分开了。

    甚至在鸿钧带着风凝回来的时候,他一边去扶风凝坐到腾回来的沙发上,一边忍不住问道:“你们居然去医院了?”

    风凝沉默了,她也想问,但是不好意思开口。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要靠自己的怨种侄子。

    “这种情况下你怎么放心不去医院的?”鸿钧反问风子受:“警察局立案了?”

    “立案了。”风子受犹豫一下,忍不住道 :“对了……杜姨被带走了。”

    他刚刚说完,就见到风凝和鸿钧一脸我早就知道的样子:“你们早就知道了?”

    “当时的那杯水是杜姨递给我们的。”鸿钧道。

    风凝也沉默下来,在警方没有确定的时候他们都不好乱说。但是风凝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之前几天的时候,杜姨也曾经出现过挑唆她和风子受之间的关系的情况,但是当时挑唆得比较隐晦,所以无论是风凝还是风子受都不是特别在意。谁也没有想到,一闹事情就闹出了这一出 。

    风凝明显地看出了风子受的沉默,毕竟杜姨也在风家敢了这么久了,风子受对她有感情也是正常的。于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让他上楼先休息去了。

    风子受是真的心情不好,闻言也没有坚持,便往楼上去了。

    等到风子受上去了之后,鸿钧这时候才想起来解释一些事情一样,忽然握上了风凝的手。

    “当时一定要带你去医院,一方面是得确保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另一个方面则是。”鸿钧闭了闭眼睛:“我那时候太害怕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会害怕什么。”

    “但那天,我看到躺在床上的你。我怕你已经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也害怕你为了求救,真的将自己摔倒在那些玻璃上面。”

    “更多的是后怕,如果我没有听到你的声音……”

    风凝怔在了那里。鸿钧的情绪当时很激动她是知道的,鸿钧很担心她,这一点她也是知道的。但是风凝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对方会在自己面前将他的这番心情给剖白出来。这样一个人,风凝从来没有想过对方会是一个圣人,是一个完人,也想过对方会有恐惧。但是在风凝和他短短的相识里,她一直以为鸿钧是一个相对沉默的人,这种人即使遇到了困难,也会选择自己往肚子里吞……

    这还是第一次……

    “且你那时候是害怕的。”鸿钧忽然更深地握住了风凝的手:“我怎么能在那个时候再对你做些什么?”

    鸿钧并不是一个多么擅长花言巧语的人。

    相反,偶尔风凝也会觉得他不善言辞。但是,这一刻,即使对方这一句话,也让风凝心里暖了起来。

    “我们结婚。”风凝道:“现在太早,民政局还没有开门,我们下午就去领证。”

    所以,当风子受中午下楼吃饭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风子受:???

    “你们对我是不是不太友好?”

    但是,家里长辈的决定,显然是不会考虑风子受的感受的,很快,风凝就拿着户口本,和鸿钧一起去了民政局——很多人都曾经想过风凝和鸿钧结婚是什么样子的,或许鸿钧会不急着和风凝登记,或者他们只是谈谈恋爱,不久就会分手。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会选择在一个平平常常的午后,相携走进民政局这个地方。

    风子受看已成事实之后就知道,自己的抗争也没有任何用处了。他只能接受既定的事实,并且积极筹备婚礼——必须又一场盛大的婚礼好嘛?

    可谁也没有想到,风子受还没来得及联系婚庆公司,只不过刚刚提出这个想法而已,就被风凝和鸿钧两个人给拒绝了。无论是风凝还是鸿钧,这两个人都没有太多的亲朋,所以最后婚礼定下来,也不过是一家人凑在一起吃顿饭。

    对于现在的风凝和鸿钧而言,金钱显然没有时间重要。两个人更愿意把筹备婚礼的时间腾出来,一起出去度蜜月——

    两人的蜜月是在云南渡过的,在云南渡蜜月的期间,风凝和鸿钧两人接到了风子受的电话,少年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道:“他们的判决结果出来了。”

    他们,指的是程总和杜姨两个人。

    早在风凝和鸿钧去领证的那天晚上,案件的结果就出来了——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简单一些,杜姨很早就被程总收买,关键时候,他授意杜姨递给风凝加了药的矿泉水,并且把喝了水的风凝带到了早早就藏有男人的房间。

    目的当然是让风凝在这场宴会上和别人发生关系——最好让人揪出来,把这件事情晾到大庭广众之下。鸿钧也是要面子的人,只要这件事情捅出来,到时候鸿钧就会和风凝分手。

    自然,风凝之后在商左也就没有什么话语权了。

    这算盘打得是很响。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鸿钧会把风凝剩下的那一部分也喝掉,还在风凝上楼后不久自己也上楼 休息了。也没有想到,风凝会已经神志不清的时候依旧努力求救。

    所以之后的安排自然也没有机会实施了。

    至于鸿钧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对方竟然是黄总家的女儿。她本就一直对鸿钧有意。而鸿钧因为黄总和他父亲的关系,所以对那个女孩儿也比较礼貌。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对鸿钧是比较特别的一个,在外界都知道鸿钧和风凝在一起之后,也始终不相信鸿钧居然会看得上风凝这个“狐狸精”,认为一定是她用了什么狐媚的手段。

    所以,对方早早地打听好了鸿钧的常常住的客房。她在宴会正热闹的时候就溜了进来,想着先和鸿钧成了既定的关系,她就不信,鸿钧尝了她的滋味儿,还会念着风凝的好。

    这件事情严格来说连骚扰未遂都不算。黄小姐的最终处置是在警察局被好一阵批评。

    但她的亲爹总是能治她的,在听说了黄小姐做的事情之后,黄总连夜赶到了警局,将黄小姐给带了回来。当天停掉了黄小姐的信用卡,第二天就把自己家的亲闺女给塞上飞机,送到了国外。

    生怕走得晚一点,就受到鸿钧的报复。

    。

    “对不起,因为他们属于未遂,所以受到的惩罚也不会很严重。”风子受在那边声音低落:“我今天去看守所看了他们两个人……阿凝,对不起,其实我之前就知道程总想要对付你。”

    “你也不知道他具体要怎么对付我不是吗?”

    “所以,说什么对不起呢?”

    风凝怕自己会让风子受更加内疚。所以挂掉他的电话之后才和鸿钧吐槽:“程总也太够了,能想出这么恶心人的点子。”

    “他恶心到我了。”鸿钧轻轻地抱住她:“但是,他也预估错了。”

    “那天没有发生什么。”

    “即使发生了,我也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阿凝,我只会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陪在你的身边。”

    这个风凝是确定的。

    即使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偶尔风凝还是会看到鸿钧从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来,连带着风凝也被从睡梦中吵醒,刚刚睁开眼睛就发现鸿钧正在直勾勾地看着她,对方眼睛通红,很久也一眨不眨的,直到她伸出手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他才能肉眼可见地松一口气,然后才将她拽进他的怀里,把脸埋到她的颈窝之中。

    这种情况在直到风凝怀孕才有所缓解。

    风凝是在两人结婚两年之后才怀孕的——或者说,不是风凝怀孕之后才有所缓解,而是等风凝怀孕中后期的时候,鸿钧也没有机会做梦了。

    因为肚子里的胎儿的压迫,她常常要起来上厕所,鸿钧每次都还没有睡着,就被风凝的翻身惊醒,起来扶着她去洗手间。鸿钧白天还要去公司,所以不过这样的状态几天,脸上就已经显出明显的疲态来。

    风凝都有点心疼了:“要不然我们分房睡?”

    鸿钧摇了摇头,在风凝提议分房睡的第二天,他就去公司处理了一整天的事情,等深夜回来的时候,告诉风凝说:“我已经暂时将公司全部交给底下的人运营了。”

    风子受也是被压迫的一员。

    本来,因为风凝怀孕,分身乏术,商左的很多事情就已经压到了风子受的身上。少年生性跳脱,要不是程总的洗脑和PUA,怕少年早就动了将所有的管理权给风凝,自己坐吃分红,四处浪荡的心思。如今猛地压力这么大,已经有将近一星期没有回家休息了。

    当然,这正合鸿钧的意,他可以明目张胆地抱着风凝过二人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