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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元诡案录_分节阅读_18

    景烁在边上撑起了下巴,扭过头,客厅里电视正播放着最近热播的电视剧,他眼神直直地盯着电视屏幕,但是心里却是落在了别处,眸子里面黑沉沉的一片,似是风雨欲来。

    晚上十点半左右,景烁坐在沙发,低着看书的头抬了起来,楚柏笙扒拉扒拉地分析完,说上去洗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

    看到墙上的钟指到的位置,他起身合上书,把书放回原来的位置,走上楼敲了敲卧室的门,沉声道:“我先回去了。”

    不过却没人回应,他侧头看了一眼,浴室门口的小灯正开着,估摸着这个时候楚柏笙正好在洗澡,也许正好没听见呢。

    正打算留张纸条再下楼的景烁脚步忽然顿住,下一秒浴室的门被打了开来。

    楚柏笙一边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耳边的发梢还在滴着水滴,宽大的短款睡衣套在身上,深蓝色的衣服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刚从水里跳出来的,忽然跳上岸边,抖着水,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你手里食物的小海狮。

    可惜我手里没有零食,景烁脑海中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而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想到了什么,不过面上倒是不动声色。

    楚柏笙擦着头发看到杵在门口的景烁,踩着光的脚走到一边穿起了拖鞋一边擦着头发走了过去,“怎么了?有新发现?”

    景烁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没有,我是想说我先回去了,胡教授后天才能到,明天的话,到学校周边走走看看,说不定会有其他的发现。”

    楚柏笙听了,点了点头,捂嘴打了个小的哈欠,打算送送景烁,下意识地看了下挂钟,微微皱了皱眉头,想了想从这里走到学校,也是需要时间的,干脆就道:“十点多了,你干脆住客房好了,衣服什么的那里都有。”

    “什么?”景烁听完后下意识地又问了一遍,楚柏笙倒是没多说什么,歪了歪脑袋:“现在走回去也要时间啊,直接到客房洗洗睡吧。”

    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弯下腰在橱子里面找吹风机,睡衣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一动一动。

    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紧实的肌肉让他的脚看起来很修长,景烁在愣怔了一瞬后反应了过来,应了一声就走出了房间。

    站在房间门口,轻轻把门带上,犹豫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还是迈开了脚向客房走去。

    第二天,楚柏笙是被charles吵醒的,这货不知道怎么get到了花样作死叫主人起床的十大绝技,来了g市以后,每天早上在门口要么嚎叫要么拍门。

    刚刚从睡梦里面醒过来的楚柏笙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把门打开,charles扑上来舔来舔去,而被舔的人坐在地上半眯着眼睛任由着它舔来舔去,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半分钟后

    “charles,我揍你嗷嗷嗷!皮痒了还是屁股痒了你自己说!”楚柏笙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它的屁股来了两下,被揍的charles嗷呜嗷呜地跑到了角落里面趴着,看起来可是委屈,偏偏长大了的charles没有小时候那样一眼萌化人心。

    不过楚柏笙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肯定没给弄疼它。

    楚柏笙扯了扯被弄的乱七八糟的睡衣,理了理头发,才算是清醒过来。

    起身走到盥洗室洗了把脸下楼,下了楼看到桌上还放着个便条:“我晨跑去了,待会儿带早餐回来。”

    字迹遒劲有力,锋芒敛于笔划之间,楚柏笙眯着眼睛感叹了一下好字啊!

    然后慢悠悠地跑到了沙发边上继续眯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等到稍微清醒一点儿的时候,才想起charles还没吃饭,把狗粮拖出来调制好之后喊了一声:“charles”。

    charles从楼梯口探出个脑袋,傻乎乎地往楼下看。楚柏笙懒得理它,又走回了沙发边上靠着小憩。

    等景烁回来的时候,楚柏笙又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嫩白的脚趾和咖啡色的沙发相衬,显得更加白皙。

    看着缩成一团的少年,景烁又看了看钟,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

    便伸手微微拍了拍少年,少年微微皱了皱眉头,抬手把扰乱他回笼觉的手给打了开来。

    景烁看着被打开的手,轻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无奈和宠溺。

    随后楚柏笙感觉有点不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他揉了揉眼睛,在看清楚对面是景烁之后,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边说话一边朝着餐桌走去,路过的时候还凑过去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早餐,吸了吸鼻子问道:“你几点起来的啊?”

    景烁自觉地走进厨房拿碗筷,顺便把刚刚热好的豆浆端了出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一边找着糖一边回答:“六点。”

    楚柏笙跟了进去,嘴上叼着一个刚刚顺来的包子,指着上面一个格子,“糖在里面。”

    打开格门,拿出糖,倒入后搅拌,景烁把豆浆端了出来放在餐桌上,给自己和楚柏笙各自盛了一碗。

    两个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聊着,“那今天计划干什么”咬了一口茄子馅的包子,楚柏笙眯起了眼睛,这个味道可以啊!

    “胡教授后天回,今天我正好有事情,要回家一趟。”言下之意今天的活动就取消了。

    楚柏笙点点头,想用刚刚捏完油条的手拍一拍他,然而手在快要接触到他的肩膀时,看到了他的白色衬衫,良心一动还是收了回来,拿起另外一个包子啃了起来。

    于是没有出去的一天时间里,楚柏笙把自己胖达里面下的书都给看完了,刚刚楚父楚母打电话来说因为工作原因,本来要来g市的行程取消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距离也不远,想见爸爸妈妈也不难,和他们多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话说回来,他一向喜欢在夏天的时候,一个人窝在沙发里面,左手捧着西瓜,右手捧着胖达看书。

    吃饱喝足之后手一擦胖达一放,直接睡一觉,醒来就是傍晚。

    今天同样适用,于是当他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晚霞偷偷地爬上天空,把无尽的蔚蓝渲染出一片血红,微凉的清风舞动,宛若在完成一支末尾庆贺的舞。

    charles早就已经饿的不行,在他脚边翻来覆去地闹腾,时不时地跳上沙发想要蹭他的脸,楚柏笙无奈地左手抱着charles右手拿着胖达把最后一章节看完。

    在起身喂完charles之后,给自己煮了个面条后继续窝在沙发里,捧着下巴看自己的记录。

    与此同时,在g市某座老宅里,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人正站在书桌边,抬笔缓缓地写着字,边上景烁正站着,身姿挺拔。

    窗子被打开,此刻窗外的树叶哗哗作响。

    凉风席卷而来,掠过老人的衣角,调皮地打个圈儿又离开。

    许久,老人放下了笔,对着景烁招了招手,伸手指着桌上铺张开来的字帖,“来看看。”

    景烁迈步向前,站直,侧身,低头看着字帖,只道出八个字:“翩若游龙,宛若惊鸿”。

    话音刚落,老人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最近在学校过的怎么样?今天回来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景烁开口,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关于t大最近的自杀案。”

    老人一边向着书架走去,背着手一边一本本地看过书架上的书着一边说,“那件事情,我略有耳闻。听说特殊调查组把这事给你们了?还有楚家那小子?”

    “嗯。”景烁跟在景老后面走着。

    “唉”,老人微微叹了口气,眉眼之中染上一层淡淡的情绪,转过头看着景烁说:“这些事情呢,本来不该让你们参与的。可是现在你表叔看起来也是走投无路,只有用这招险棋了,你们就好好地帮着他调查吧。”

    说完后又顿了顿,“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他好了,我知道大多数人年轻的时候都是好胜的,但是你们不要因为过分追求结果而不顾自己的安全。”说完后对着书架上面的一本书指了指。

    景烁点了点头,“知道了,爷爷”。

    随即走上前把那一本放在上面的书取了下来,递给了老人。

    老人拿到书,缓缓地迈着步子走到书桌边上,把书整整齐齐地放好。

    “如果遇到危险,首先保护自身,其次再追求真相,懂吗?”老人翻开一页书,上面满满的都是字迹,原来这是一本字帖。

    景烁点点头,这下倒是没有出声。

    “之不可为之而为,不一定为君子。之可为之而不为,不一定是小人。”

    老人说着慢慢研磨着墨,“世间之理,经历者方能懂其中意味。”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抬手挥了挥,话题一转说:“你父亲母亲不尽职责,成天忙来忙去的不照顾你,关心你。这是他们的不对,不过他们也确实是有苦衷,只希望你不要过分地埋怨他们啊。”

    在边上沉默许久的景烁摇了摇头,反而是抬头看着老人的眼睛道:“爷爷,如果有一天我不结婚生子,您会怪我吗?”

    老人听完之后不怒反笑,放下手中的墨,转过身看着已经长高长大的孙子,像是五六年前那样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小烁啊,你自己觉得过得幸福,就足够了。结婚生子不过是人生命里的一种选择罢了,有人喜欢这个选项就选了,有人不喜欢,便不选择。我们欠了你很多,从出生开始到现在,你现在成长成为这样,爷爷很欣慰。虽然说我们的一举一动很多人关注,但是我想,你的父亲母亲变得强大,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让你,你们过得舒服,自由。不被他人的眼光所束缚着。所以你的人生,你完全可以自己决定。”

    说完后微微点点头,而后缓缓转过身,继续在书桌面前挥毫洒墨。

    景烁站在书房,看着爷爷平心静气地落笔,墨色在宣纸上渲染开来。

    黄昏之时,残阳拼力地泼洒着余晖,红霞燃遍了整片天空,血红色蔓延开来,像是一副不经意间渲染开来的画卷。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

    ☆、胡教授

    某日,在g市某机场,一位身穿黑色西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一双眼睛看起来既小又狭长。

    他走出出口后,立即有两个穿着便衣的人走上了前来,和他讲了几句话后,他站在原地顿了顿,随即一起离开。

    中年男子出去后,在路边停着的一辆车里,一位青年刚想打开车门下车,在看见中年男子身边的人后又停了下来,立马调转车头。

    而这一边三个人走过马路,一起走上了一辆停在路边上的面包车。

    车里面坐着一位年纪大约三四十岁的男子,浓密的眉毛直直板板,下面藏着一双如猎鹰般锐利的眼神,两个便衣一左一右地坐在中年男子边上。

    中年男子也不恼,气定神闲地对着对面的人说:“柳警官,好久不见。虽然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徐平的事情而来,不过,不需要这么严肃吧?”说着撇了撇身边正襟危坐的两个人。

    柳严的脸色仍旧是崩着的,他面色严肃,开口道:“我们在办案过程中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希望胡教授能够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