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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后山遇虎

    萧鸣摸了几把,随手丢回抽屉里,恋爱这种东西,先喜欢上的人就输了。    老实说,萧鸣有过不计其数的男人,却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确切的说,爱的萌芽在种子阶段就被那个操蛋的末世给泡烂了。    异能者的身边总是不缺漂亮的男人女人,他也不是没睡过女人,温柔的抚摸,柔软的怀抱,可惜他早已经习惯了被粗暴的侵犯,这种软绵绵的方式不能给他带来快感。    末世的人生命脆弱得像爆米花,昨天还一起喝过酒、上过床的同伴,今天也许就身首异处了。守护着的失去,被守护着的又失去,周而复始着。生命就像一辆行驶在单行道上的公交车,每一站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每一天身边坐着的人都不同,慢慢的,一些细腻的感情就被遗忘了。    在书房里鼓捣半天,倒是翻出一些基础剑谱,这种烂大街的货色之所以被细心收藏,想来也是小庄主的手笔了。萧鸣认真研究了一下,随后又到演武场挑了一把剑,轻轻挥着,找感觉。    对于只会基本格斗术的他来说,神奇的内力与华丽的招式是很厉害神秘的。千叶山庄的泉鸣剑法,总共十三式,又称为泉鸣十三式,劈,斩,截,撩,挑,钩,刺,穿,抹,扫,点,崩,挂等,这些都是萧鸣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根据回忆慢慢舞着剑,单单一个“劈”,就反反复复练了两个时辰,直到出剑的速度、力道都让他满意,才收了手。    回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汗湿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萧鸣扯了扯,果然还是裸着自在,随后一头扎进浴池里。卧室里配了一个很大的浴池,里面早早放了水,估计林管事来过了。    萧鸣对林管事的记忆不深,准确来说,整个山庄除了钟非川,其他的人和事原主都不关心,有些自闭。记忆中他刚进山庄,老庄主就把林管事分给了他,估计那会儿原主如同惊弓之鸟,对成年男子很排斥。不仅拒绝了林管事,还拒绝了所有的仆人,所以偌大的听竹居就住了他一个人。萧鸣望着窗上晃动的树影出神,安静过头了,显得有些寂寞。    隔天萧鸣又去了后山,继续锻炼轻功,顺便修炼异能。异能晋级一方面依靠与丧尸、变异兽的战斗,另一方面可以通过打坐来锻炼精神力,末世后期已经出现了系统的异能修炼功法。    太阳当头,树影斑驳,丛林中传来蝉鸣鸟叫声,偶尔还能听见翅膀扇动的“噗噗”声,风也带着热度。萧鸣眼望蓝天,放松的躺在草地上,两鬓的汗渍慢慢滑进发间,他已经许久没有在大太阳底下这么自由的活动了。    丧尸有着昼出夜伏的习性,末世温差特别大,白天气温高,太阳烈,丧尸的腐肉松软,手脚显得特别灵活,正午时分正是它们一天中实力最强的时候,所以熟悉末世的人都知道,正中午外出,死亡率是很高的。    这些经验都是前人用生命总结出来,末世后,土壤异化,农作物变异,粮食匮乏,为了生存,各基地每天组织外出觅食,寻找能吃的变异动植物。人类好似突然从文明社会跨度到原始社会,早被淘汰的狩猎技能重新发光发热,成为赖以生存的必备技能。    “吼”一声虎啸划破寂静,打断萧鸣的思绪。萧鸣挑挑眉,看向迎面走来的某只。这是一只成年的猛兽,身上布满黄褐色条纹,它闲适地从丛林深处走出来,身体一摆一摆的,带着一种傲视万物的怡然自得。嘴角的血丝还很新鲜,显然是刚狩猎完,享用过美味,口渴了想喝口水,来到河边却嗅到了人类的味道。    “呼”萧鸣坐起身来,缓缓吐出一口烟,嘴角挂上坏笑:这只老虎竟然跟小猫一样娇小可爱。想想那快赶上卡车大小的变异虎,再看看眼前这只袖珍版的小可爱,突然很想养只小宠物。    老虎似乎感受到他眼里的不怀好意,一时间恼羞成怒,这个人类似乎不大把它这万兽之王当回事。老虎又吼了一声,后腿用力一蹬,整个人向萧鸣扑了过来。萧鸣不退反进,冲到小可爱面前,一闪身错开,“咚”烟斗准确敲在它脑门正中央。    “嗷”老虎痛得缩缩头,不明白这么一根脆弱纤细的武器,威力怎么这么大?后退几步,绕着萧鸣转了半圈,不甘心地怒吼一声,“簌簌”声起,林间鸟群慌乱扑着翅膀。    威势十足的老虎再次冲过来,“咚”仍然敲在老地方,“嗷”憋屈的兽王人性化的捂住了头。    “抱歉抱歉,小可爱,打顺手了。”脑袋是丧尸唯一的弱点,末世混了几年,养成了一动手就喜欢朝脑袋招呼的习惯。    连续挨了好几下,脑门上的包隐隐作痛,老虎发现这家伙不好惹,转头“嗖”的一声钻进树林。    萧鸣撇撇嘴,也不去追,坐回河边的石头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发呆。    这具身体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弱了,坚硬度远远达不到期望值,异能改造的效果也比不上原装,必须加强训练力度才行。    就这样,萧鸣白天练练武,有事没事总爱跑到后山,逗逗小可爱们。日落了就回山庄,期间肚子如果饿了,就去厨房拿点点心,坐在屋顶上听听八卦,顺便看看大个子干活。大个子一如既往地勤快,有求必应,只管闷头做事,沉默得很。萧鸣看着眼馋不已,这样乖巧可爱的小弟好想拐回家。    “啊嘁”正在劈柴的季离打了个喷嚏,揉揉发痒的鼻子,最近怎么老打喷嚏,离入秋还远着呢,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怎么?受寒了么?”身着灰色短衫的老者将一堆干柴扛到他身边,关切的问道。    “没有,莫叔你歇会儿,我来。”季离弯腰捡起一根粗壮的木头,轻松一劈,那木块整整齐齐分裂开来。    “老咯老咯,想当年我莫老六上山担柴下河挑水,脸不红气不喘,现在年岁长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说完瞅了眼大个子鼓囊囊的肌肉,“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嗯”大个子应了一声,闷头劈柴。    “幸亏有你分担,不然我这腰疼的毛病恐怕够呛,”莫老六捶捶腰,也不待大个子回话,自顾自的说道:“你来山庄也快一年了,吴长老那边我已经报备过了,你年纪轻轻的,总不能一直耗在厨房。这里多的是妇孺老人,仗着自己资历长,习惯使唤你,你还是趁早打算,另谋出路。”    “这边挺好的。”季离抡起斧子,一声闷响,纤细的木块四散开来。    莫老六眯着眼,随手捡起一根柴火,粗细匀称,切面干净利落。这样的身手,来头肯定不一般。    犹记得一年前在河边初遇他的情景,残阳似血,霞光映着浅滩,与那染血的背影相映成辉,那背影透着死气,呆滞地坐在水里,好似对自己的生死浑不在意,周身的河水红得发黑,分不清是血还是夕阳。    若不是凑近了还能感受到微弱的呼吸,莫老六只当那是一具姿势独特的尸体。也不知当时是怎么鬼迷了心窍,瞒着山庄将他捡了回来。莫老六摇摇头,现在想这些也无济于事,总归与他有点缘分。脑海闪过他生无可恋的脸和气息奄奄时倔强拿剑的手,这是个迷路的年轻人,既不畏死也求生,他当时想。    “年轻人怎么这么没干劲呢,看你的样子还没成亲,趁年轻多存些银子,将来也有个人捧骨灰盒。”莫老六摇摇头,起身去搬柴。    季离直起身,摊开手,仿佛能闻到上面浓烈的血腥味,他这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有什么资格成家生子?